拍品名称：

13世纪 佛本生故事

图录号：

1820

年代：

艺术家：

--

材质：

佛本生故事

作品分类：

尺寸：

高31cm

起拍价：

开通VIP查看价格

成交价：

RMB：开通VIP查看价格

HK：8488422
USD：1075200 GBP：0 EUR：0

拍卖公司：

北京翰海

拍卖会名称：

北京翰海 2008春季拍卖会

专场名称：

拈花微笑 金铜佛像 总成交额：6517.056 万元 成交率：69%

拍卖时间：

2008年5月9日

备注：

声 明：

西藏
黄铜嵌金嵌银嵌红铜 宝石镶嵌 分体浇铸
庄严精致的一佛二菩萨坛城组像
—佛教艺术史 专家 陈百忠
去年年初拉萨朋友告诉我，有一件嵌银嵌红铜的佛像，工艺非常好 ，价格很贵，要人民币三百万以上，但不大，连同座子和背光高度就三十多公分，给我看了手机上拍的照片，不是很清楚，我随便恍了一眼，没多留意。我当时的反应是，这么小的佛像要价三百万，简直疯了，看都不用看﹗二月底在成都遇见一西，他说这次收到一批相当不错的佛像，其中有一件嵌银嵌铜、金刚座带背光的特殊佛像，要我写图说，从他眉飞色舞的得意神情，可以想象这件作品应该是很精彩。两天后在北京见到这件作品，果然第一眼就被震摄住﹗
一件很开门的元代作品，材质是最上等的合金黄铜，局部衣纹和装饰嵌有银丝和红铜，座子为金刚须弥山形式，每层都贴满小巧的动物、器物和佛像。中央主尊是一佛二菩萨的形制。背光为镂空形制，上面内容复杂，明显有几组不同主题。我的第一反应是︰「天啊﹗这不是整组坛城的缩影吗？竟然有这样的东西，为甚么我以前从没见过﹗」一边细细欣赏，一边听一西介绍此像来源，我突然意识到，这不就是之前拉萨朋友介绍的那件吗？我当时怎么会这么大意，千载难逢的机会就让它溜走了呢﹗不过随着对作品题材的探讨和细部的欣赏，赞叹和喜悦随即湮没了我的懊悔，或许这是天意，这么精彩的作品是应该和世人分享。
审视作品的结构，很明显是参考了九到十世纪印度帕拉一些石雕作品的构图及风格，有一件著名的十世纪帕拉黄砂岩作品可以做比较（见附图一），其主题是佛陀的八相成道，中央主尊是佛陀释迦牟尼，围绕四周的是代表佛陀一生较重要的八个事件的不同佛陀造型。本件作品在中央主尊旁边增加二位菩萨；八相成道的故事全部放在背光上；莲花座下的座基扩大成五层以上的须弥山形制，增加了许多密教题材。主尊及背光上的佛陀像基本上还是保留了石雕作品的造型和风格，主尊结跏趺坐姿，右手做触地印，身材壮硕浑圆、腹肌明显，眼神深邃、眉线阴刻如弓，袈裟偏坦右肩、质感贴身透明，除了左肩上的衣襟外，其它几乎没有纹饰，这是典型帕拉佛陀像的风格。背光上佛陀的造型和石雕上的八相成道一样，袈裟都是圆领通肩，这种造型早在七、八世纪的芨多（Gupta）作品就可见到。
一佛二菩萨的形制出现得非常早，公元二世纪以后的作品就有，建于八世纪前的阿羌塔（Ajanta）石窟中也可以见到。不过二菩萨究竟是那两位则有很多不同说法，最早的小乘没有菩萨造像，佛陀两位胁侍据说是恒河女神（Ganga）与雅木那女神（Yamuna）。大乘初期最流行的菩萨是弥勒和观音，因此六世纪以前的一佛二菩萨作品应该多是此二位。但八世纪以后密教成为佛教主流，一佛二菩萨出现很多不同组合，如药师佛与日、月光菩萨；五方佛中的一位与其胁侍菩萨等。本件作品中央主尊如果是释迦牟尼，其右侧菩萨的肩花上有宝瓶，应该是弥勒菩萨；左侧持莲花应该是观音，这编制也符合背光上佛传的题材。不过主尊莲座上有一横放的金刚杵，通常西方学者会把这款造像判定是五方佛中的东方不动佛（阿閦如来）。在密教的五方佛体系中，不动佛的胁侍菩萨是弥勒菩萨和地藏菩萨，弥勒的持物是宝瓶，地藏的持物是莲花与摩尼宝。密教对不动佛特别重视，加上本件作品的座子是密教题材，因此判定主尊是不动佛也是可以的。有一张由瑞士收藏家珍藏的十三世纪唐卡和本件作品有很相似的构图（见附图二），在WISDOM AND COMPASSION一书中，作者认为主尊应该是释迦牟尼。而画中两位胁侍菩萨的姿势与造型和本件铜像作品非常相似，莲花座与金刚座之间也都铺了一张有排列花纹的座饰，这些特点对本件作品的断代非常有参考价值。
背光采镂空形制，可以分成瑞兽、八相成道、卷草小像、火焰等四个部份。瑞兽部份和前述唐卡几乎一样，有狮子、独角兽、摩羯鱼和金翅鸟，这种配置和造型较常见于十三世纪以前的绘画作品，但其排列方式和唐卡不同，是和八相成道交互混排。经典中的佛传故事并不是传记形式，而是一则一则的短篇故事，在艺术作品中，最常见的有八则、十二则的，其内容因作者的爱好抉择而不同，背光中的八则因为都有做出细节特征，因此很容易辨识其题材，内容是：树下诞生、掷象成坑、成等正觉、二商奉食，广转法轮、猕猴献蜜、佛陀天降、双林入灭。故事的本身是有时间性的，大概包括了俗世、出家得道、传法、神变、涅盘等几阶段。作品的排列并没有按照时间的次序来排（见附文－背光之八相成道）。第三环是以连续卷草纹做为主要构图，卷草之间镂空，每隔一个卷草上有一尊像，最顶端是佛陀涅盘图，其两侧作说法印的是大日如来，四臂的是般若佛母，其余的都是不同造型的佛陀像，由于其数目也是八个，所以很可能就是沿袭上述石雕作品的八相成道。最外火焰圈的火焰较细小，留白部份较多，这是较早期作品的特征之一。
座子的造型和内容相当复杂，造型和大型的噶当塔基座很相似，形象取自须弥山，代表宇宙构成。密教将宇宙的构成以坛城（曼陀罗Mandala）的形式来表现，用黄、蓝、红、绿、白等五色分别代表地、水、火、风、空等物质界的五大；以诸佛、菩萨、本尊等来表诠色、受、想、行、识等精神界的五藴和各种内证。作品实际上就是坛城的立体图，只是碍于内容和铜像的视觉表现性，背后做得比较简单，俯视之，其平面并没形成完整的坛城图，有一张十八世纪的释迦牟尼坛城图（见附图三）可以说明座子的造型和含义。
座子上方平台的前沿有十三个小像，正面三位分别持触地、无畏、与愿印的喇嘛，其它是药师七佛和三世佛。喇嘛和佛的判别是佛有顶髻，喇嘛没有顶髻。平台下方凹层的正面是四臂观音，其两侧是文殊和金刚手（右手断缺），文殊的右侧是绿度母；金刚手的左侧是不动明王。观音、文殊和金刚手分别代表慈悲、智慧和空性，是密教事续之莲花部、佛部和金刚部的部主，合称为三依怙。绿度母和不动明王则是噶当派最重视的本尊和护法。再下一层也是有十三个小佛像，由于其再下层主要是由马、大象、狮子、孔雀、金翅鸟等五方佛的坐骑动物构成，因此这十三小佛应该五方佛的重复排列而成。最底层四个角落理论上是四大天王，但除了右前方持胜利宝幢的多闻天王明显可辨识外，其它的已经磨损到非常模糊，左后方的已经遗失。底层正中间是一跪拜的供养人，左侧是坐姿四臂黑天，右侧是双手捧宝瓶的护法，很可能是秽积佛母。
由于作品的主尊是一佛二菩萨，而且没有铭文，因此很难判定是出自那个寺庙或教派。但从护法有不动明王和坐姿四臂黑天来看，可以断定是出自较重视噶当派教法的噶举支派。事实上噶举派是由米拉日巴的弟子塔波拉结建立的，他将噶当派的道次第理论结合大手印的修法而形成噶举派的教轨，因此噶当派的教法在塔波的几大弟子都有一定的影响力。塔波的再传弟子达隆塘巴于12世纪末建立达隆寺，该寺非常富有，曾建造许多精美艺术品。13世纪该派高僧桑杰温在藏东的昌都地区建立类乌齐寺。目前有许多传世的14世纪以前的精美唐卡和铜像都是出自这两寺庙。有一件由克里夫兰博物馆收藏的著名喇嘛像（见附图四）可以和本件作品做比较，无论是铜质、工艺、风格和造型，两件都非常相似。这件喇嘛像被视为顶级的代表作，本件作品不论是工艺精致度、题材丰富度和完整度，都超过喇嘛像，其珍贵程度可想而知。
附图说明：
附图一：佛陀八相成道 ／ 10世纪 ／印度比哈尔省（Biahr）／砂岩 ／39.7cm ／私人收藏（Divine Presence Arts of India and Himalaya Page92）
附图二：释迦牟尼与菩萨、喇嘛 ／13世纪 ／藏中 ／棉布矿物胶彩 ／瑞士私人收藏（WISDOM AND COMPASSION Rhie and Thurman Page475）
附图三：释迦牟尼坛城 ／18世纪 ／康区 ／棉布矿物胶彩 ／台湾私人收藏
附图四：帕木竹巴像 ／13世纪／ 藏东／ 合金黄铜嵌银、红铜 ／The Cleveland Museum（The Sculptural Heritage of Tibet Nying Lam Collection Page135）
背光之八相成道
1树下诞生
代表佛陀的出生。摩耶夫人预产期路过蓝毘尼园（Lumbini），在一棵菩提树下休息，右手攀着树枝，竟毫无痛苦地从右胁生下小王子。根据经典描述，王子出生以后天神都来迎接，自己随即向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各走八步，然后内面向北方，高举右手指天说﹕「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三界皆苦，吾当安之。」
2掷象成坑
代表佛陀年轻阶段，武艺高强。有次广严城民送一只大象给王子，但被表弟提婆达多先看到了，他心生嫉妒，就一拳把大象打死，大象堵住了城门。王子知道以后一把抓住象鼻，用力把大象摔出城外，并在地上摔出一个坑洞。
3成等正觉
佛陀经过六年的苦行，终于开悟，并且通过贪瞋和恐惧等各种心灵考验，最后降伏了死神和魔军，成就最高的证悟。
4二商奉食
证悟后的佛陀持续精进修行，并且思考如何开始弘法，这期间他受到龙王的保护。在第七周，两位缅甸（或说北天竺人）商人跋梨伽（Bhalika）和帝梨富沙（Trapusha）路过，供养修行中的佛陀。佛陀回赠他们自己的头发，后来头发被拿回缅甸建塔纪念。
5广转法轮
佛陀开始弘法时，最先是来到鹿野苑（ Mrgadava）渡化先前追随他的五位比丘，并组成了最早的僧团，后人称为「初转法轮」。以后佛陀一生都奉献于传法。莲座前的法轮和双鹿，表示鹿野苑说法，此图像在西藏的所有寺庙都可见到。
6猕猴献蜜
据说佛陀中年以后曾经有一段时间在山上闭关修行，这段期间有鹦鹉献花、猴子前来献蜜（桃），猴子因为佛陀接受其供养而雀跃不已，但因兴奋过度而掉到井中死亡，后来转世为人，这是诸多佛陀神变故事中的一则。
7佛陀天降
佛陀为了报答母恩，以神通力到忉利天为母亲说法。之后，踩着三色云梯，缓步从天上走下来。《杂阿含经》和《地藏王本愿经》都有提到佛陀到天上说法的典故。在佛像起源史也提到，佛陀到天上为母说法时，优填王因为想念佛陀，乃请托神通第一的目犍连到忉利天面告佛陀，允许制作佛陀像以稍减思念之苦。
8佛陀涅盘
佛陀离开毘舍离国到波婆城时，接受金匠纯陀的供养，吃了旃檀树茸而宿疾复发。到了拘尸那揭罗城外一处沙罗（cala）树林，佛陀虚弱得无法再行走，于是在双树之间铺设卧垫，头向北、面向西呈吉祥卧，并对诸弟子作最后的教导与告诫后，安祥进入涅盘，享年80岁。